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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VIP] 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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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VIP] 璀璨

舒蘊躺在露臺的躺椅上, 旁邊桌子上放著低濃度的果酒,顏色是舒蘊喜歡的綠色。

她身上蓋著一條黑色的小毯子,這個時節夜晚的風吹著格外舒服, 不時啜一口酒,氛圍愜意又美好。

“所以阿蘊, 你說的陪,就是這樣?”

霍景司的聲音隔著一堵墻傳到舒蘊耳邊,低低的, 顯得有些飄遠, 又帶著點兒懶散。

“嗯,”舒蘊輕輕翻了個白眼,“不然你還想怎麽陪?”

“既然還在追, 霍總可不要得寸進尺哦。”

一聲極輕的笑聲落下, 像是羽毛隔著氣流輕輕刮過舒蘊的耳蝸,撓得她酥酥癢癢的。

那笑音裏略帶無奈。

酒杯在舒蘊手中晃蕩起淡綠色的波紋, 她捏了捏發燙的耳尖。

翹著嘴角, 嘴裏卻是抱怨,“霍總,我還是想喝紅酒。”

剛才霍景司執意將她叫的紅酒改成了果酒,還是低濃度的。

這種低度數的果酒, 和飲料根本沒有什麽區別。

“酒鬼。”

霍景司輕哼, 在這上面並不由著她,“等你額頭上的傷好了再說。”

其實舒蘊也不是真的在意到底是什麽酒。

重要的是她現在是和霍景司在一起喝酒,他們看不見彼此,是一種很奇妙很新奇的交流方式。

“霍景司, 你這一年半在倫敦,過得好嗎。”

舒蘊望著遠處的萋萋綠木, 神思有些飄遠,“和家裏對抗很艱難吧。”

新聞上只用寥寥數語便寫出了霍景司和景彥擇在國外與家族周旋一年半的結果。

與陸家從聯姻關系變成戰略合作,這在外人看起來簡簡單單的改變。

要想真正實現起來,也只有深陷其中的人,才知道真正實施起來,到底有多難。

舒蘊不了解,但能從懷錦和景彥擇的朋友圈裏窺得一二。

本來可以半年解決的事情,因為她,被往後拖了整整一年的時間。

霍景司站在欄桿前,雙手隨意地搭在欄桿上,黑色襯衫衣擺隨著晚風輕動。

聞言,不置可否,“舒蘊,即使再來一次,我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

他根本不可能任由舒蘊置於那樣的境地而坐視不管。

“可是霍景司,你當初對家裏妥協,真的就不怕最後反抗不成功嗎。”

還是說,最後不成功也沒關系。

她曾經那麽在意的霍景司未來的婚姻,就那麽被他輕飄飄地給了陸安宜,即使那在當時,只是權宜之計。

可是舒蘊沒有上帝視角,知道的時候還是很難受。

分手的那段時間,關於霍景司聯姻的新聞時常傳出。

她常常在想,也許霍景司,真的不是非她不可吧。

他們的這場相遇,其實從一開始,就並不公平。

“不會出現那樣的情況,這也是在為我們以後掃清障礙。”

“阿蘊,”即使隔著一堵墻,霍景司的嗓音依舊能夠立體而清晰地傳到舒蘊耳邊,“以後我們結婚,所有的困難都已經沒有。”

霍景司說這話的時候,信手拈來,又理所當然,仿佛兩年前對婚姻不感興趣,不婚主義的人不是他一樣。

說得舒蘊臉一紅,她趕緊喝了口酒,掩飾心中忽然油生的燥意,嘀咕,“誰要跟你結婚啊,想得倒是挺美。”

“而且,”想到當時受的憋屈,舒蘊還是忍不住嗆他,“霍總不是對婚姻沒興趣嗎?”

說完哼了聲,“口風倒是變得挺快,實在是沒什麽信服力。”

“...”

霍景司忽然啞口,在這件事上,他的發言權向來不多。

男人擡手捏了下眉心,“那我後來是不是也說過,你想要什麽都可以,包括婚姻。”

“那我也說過呀,”舒蘊得意地晃了下腳丫,躺椅晃晃悠悠的。

些許困意浮上來,她打了個呵欠,“我不想要了呢。”

“嗯,沒關系,”霍景司骨節分明的手舉著酒杯。

隨著他的動作,酒液入喉,喉結輕微滑動,襯得男人開口嗓音帶上酒的醇香磁厚,透著一股認真,“阿蘊,我有足夠的時間,等你慢慢松口。”

“等你心裏,”霍景司又仰頭喝了口酒。

出口聲音含著點澀意,“曾經因為我受的傷,徹底愈合。”

聽見霍景司的話,舒蘊心裏如果說沒有觸動,卻是假的。

然而雖然現在霍景司對婚姻是不再像以前那樣排斥了,但是。

她有時候又會想,是因為懶得再找,還是真的是非她不可,因為是她而妥協呢。

“其實我當初,”可能是醉意帶來了大腦思考能力的停滯。

舒蘊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表達出自己內心你的想法,開口斷斷續續的,“也...不是說...想結婚。”

“就是...”

“就是什麽?”

她聽見那邊的霍景司問,只是聽在耳裏仿佛被困意消解,帶著幾分模糊。

“就是...”

舒蘊順著霍景司的話重覆,聲音卻漸漸矮了下去。

到最後,實在抵擋不住混合著酒液帶來的困意,緩緩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聽見旁邊一直沒有聲音傳來,霍景司也大概知道了什麽情況。

來到舒蘊的房間,看見她歪歪扭扭地躺在躺椅上,睡顏安然恬靜。

輕嘆口氣,霍景司附身,抱起舒蘊。

男人手背的青筋被玉白膚色全然襯托,盡顯無遺,和女孩纖細的腰身纏在一起,在這晦暗的夜晚透著幾分纏綿。

感受到有人靠近,舒蘊睜開眼睛,泛空的眼神迷蒙,楞了半晌,忽然皺著眉頭伸出手,一巴掌拍到了霍景司的臉上。

嘴裏意識不清地嘟囔著,“你是誰啊,就抱我。”

霍景司無奈,這醉鬼的德行,過了兩年,還是沒變。

他擡起女孩細白的指骨,放在唇邊輕咬,帶著似乎懲罰的意味,“喝了點兒酒,就又不認識我了?嗯?”

許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舒蘊一頓,手往下移,東摸摸西摸摸。

也不知道摸到了什麽熟悉的部位,慢吞吞地疑惑出聲,“霍景司?”

“...嗯。”霍景司嗓音漫上幾分喑啞,咬牙切齒地回。

偏偏這時候只能耐著性子,任由舒蘊在他身上胡作非為。

“哦,如果是霍景司的話,”舒蘊彎唇笑了下,溢滿風情的丹鳳眼星光流轉,彎似月牙。

模樣嬌俏,“那可以的。”

霍景司腳步微頓,就這麽保持著公主抱她的姿勢,停在原地半晌。

男人凝著懷中女孩臉頰的眼神深邃,喉結輕滾著。

霍景司動作很輕地將舒蘊放在床上,又給她把t腳上的鞋脫下來放到一邊。

拿過床邊的薄被附身給舒蘊蓋上。

蓋好,霍景司正要起身。

襯衫領口忽然被一雙凝如白脂的小手抓住,舒蘊睜開雙眼,眼神裏的醉意比剛才消了些,似是清醒幾分。

薄被從肩部滑落,他被她拽得愈加附身貼近了她。

“霍景司,你不準走。”

在這寂靜的夜,舒蘊的聲調有些高,顯得兇巴巴的,有點兒任性,“你要在這兒待著,接受我的懲罰。”

霍景司挑眉,忽覺得好笑,卻還是耐心地回這醉鬼,“什麽懲罰?”

舒蘊坐起來,霍景司沒有防備,鼻梁被舒蘊的腦袋撞了下。

他掌過女孩的腦袋,看見沒什麽大礙,才無奈地數落她,“受傷了,還不老實點兒。”

舒蘊從霍景司襯衫的下擺伸進去,開始亂摸。

一邊摸一邊道,“只能我動,不能你動。”

霍景司:“...”

他隔著衣衫,握住她的手腕,“阿蘊不知道什麽叫危險?”

“我知道呀。可是霍景司,你得記住你現在的身份。”

舒蘊得意得不行,“我親你,但是你不能親我。”

說完,舒蘊就擡頭,細白的頸輕仰起,對準霍景司的唇角,咬了下去。

舒蘊邊親邊嘟囔,“霍景司,你的嘴唇好軟哦。”

“...”

霍景司任她親,男人擡手掌上舒蘊的後頸,讓她這樣費勁仰頭的動作。

變得更舒適。

男人拇指上慣常戴著的墨玉扳指,給舒蘊後頸的皮膚帶起細微的涼意。

她下意識瑟縮了下,而後往身前的熱源,貼的更加深。

...

或許是喝了點酒的緣故,鬧累了,安靜下來後,舒蘊一晚上睡得倒是都挺安穩。

翌日窗外的晨曦透過窗簾照射進來,天光大亮的時候,舒蘊伸著懶腰,悠悠轉醒。

她擡手掩著口唇,慢悠悠地打了個呵欠。

正想起身下床,剛坐起來,覺得有些不對勁,餘光似乎有道黑影。

她轉頭,一瞬間看清那人的臉,舒蘊震驚裏帶著驚嚇,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撫著胸口,語氣憤憤帶著指責,“霍景司,你怎麽在這兒,嚇我一跳。”

霍景司還是昨天的衣服,就坐在舒蘊床側面的沙發上。

嗓音帶著宿醉整夜沒休息好的嘶啞,聞言淡淡撩起眼皮來看她,“不然你以為昨晚是誰抱你回來的?”

“那你怎麽不再回你房間睡覺。”

霍景司哼笑出聲,“你讓我走了嗎。”

“?”舒蘊不滿地瞪他,“我怎麽不讓你走了。”

她的酒品一向都很好的好吧。

霍景司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即使一晚上被折騰得不淺,還是一派的矜貴淡然,完全看不出來什麽。

他好整以暇地盯了舒蘊半晌,老神在在,“要不你再想想。”

男人刻意停頓了下,不緊不慢地補充,“或者是想想,對你昨晚的行為,準備怎麽補償我。”

“...”

被霍景司這一提醒,昨晚酒醉後的畫面,一幀幀地開始在舒蘊腦海浮現。

瞬間,舒蘊的臉頰被竄出的惱意染得通紅,“嗷嗚”一聲,趴進了被窩裏。

她...她昨晚到底都對霍景司做了什麽啊。

還什麽...只能我動,不能你動...

好丟人。

霍景司盯著舒蘊埋在被窩裏,只露出一個圓潤的後腦勺,不動聲色地笑了下。

悠悠提醒,“既然想起來了,那阿蘊記得好好想想,後面該怎麽對我負責。”

“不對,我的房門都關得很嚴實,你是怎麽進來的。”

舒蘊腦子轉的也快,想起什麽,擡頭指責霍景司,“那也是你有錯在先。”

“而且我昨晚也說了啊,你現在的身份,”

她避開霍景司灼人的視線,小聲嘀咕道,“自己是有數的吧,有什麽好負責的。”

霍景司幾乎要被舒蘊這無賴的模樣給氣笑,似笑非笑地數落她。

“阿蘊倒還是一如既往地,慣會倒打一耙。”

“...”想起什麽,舒蘊擰眉,“你是不是藏了我的房卡。”

抓到霍景司的把柄,舒蘊理直氣壯起來,“不然你昨晚怎麽進的我房間。”

霍景司掩唇,輕咳一聲,“也不算。”

他停頓片刻,補充,“頂多叫,合法占有。”

“...”懶得和他計較,舒蘊理所當然地挺胸道,“那就當我們扯平了吧。”

做完動作,她下意識低頭看了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還是昨晚上自己換的。

頓時松了口氣。

只是霎時靜下來,脖子上傳來的沈甸甸的觸感,讓舒蘊感到奇怪。

她戴習慣了的銀白色細鏈,曾經被霍景司戴上他曾戴在食指的那枚墨玉戒。

後來又被她親手摘下來,在她生日那晚,還回到霍景司手中。

她後來再也沒在霍景司的食指上見過。

那鏈子的分量平時並不重,戴在脖子上幾乎不會有什麽感覺。

舒蘊此刻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她翻出來,視線一凝,看見銀白色鏈子上綴著的墨玉相間的戒指。

色差對比格外的鮮明。

除了細看之下有細微的差異,那戒指仿佛一直綴在那細鏈子上,從沒有消失過。

舒蘊下意識擡頭,隔著透窗映進來的晨光熹微。

和霍景司幽深專註,落在她這兒的視線遙相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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